(二)

雖然說國文老師上課的態度是如此的消極,但當她要懲罰的時候,卻又變得積極的很。在上完國文課之後的十分鐘下課,把我們兩個在上課時「罄竹難書」的所作所為,和下一節準備上我們英文課的斑導報告。

 

「科科,你們兩個活該去死,我想班導應該不會手下留情的。」

趙威智一臉幸災樂禍的「安慰」著我們兩個天涯淪落人

「科你老母的老母,放學我們再找你算帳」

我回嘴,重重的拍了一下趙威智的肩膀

 

果然不出趙威智所料,班導"嘉勉"我們國文老師用心良苦,然後說他要「蕭規曹隨」,以後我們的位置就得定位在那兩個鳥不生蛋的爛地方,所以我們兩個的「裕達(育達)」連線也只能成了絕響。

 

說起我們的班導,他是一個胖胖矮矮的中年男子,聲音細細的很刺耳,

感覺他很使利的用喉嚨發聲。從他那龜毛的規定看得出來他嘗試的想把班上變好,但他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個性。被我們這群人看破他其實挺好欺負的。所以不管班規多麼的嚴厲,我們班還是整天無止盡的搖滾,班上甚至還分了五大區:讀書區、自習區、吸煙區、魔獸爭霸討論區還有補眠區。再加上我和阿鰻等人整天在班上帶動唱,讓很多老師對我們班頭痛至極。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書包搬到教室最左前方的位置,原本那個桌子是給從新加坡的交換學生坐的,他回家之後,那個位置就空了出來,所以我也懶的把我原本的桌子搬過去,也免因為搬桌子,而和其他同學有不必要的碰撞。

 

這個桌子的抽屜裡,像是個小型的BBS留言板。其實這種留言板,也常常在公車的座位椅背上、公園的涼亭牆壁、和這種經多手使用的課桌椅才有可能看到。

這種留言內容通常可以分為四類

第一種是自作多情的告白文,像這一篇

「坐偶隔壁的『蘋果』

偶粉想尼耶

ㄋ當偶女朋友

課以不課以︿︿

~by 想你的,阿輝」

當我看完這篇火星文加上注音文,還有那後面白痴表情符號︿︿,忍不住在桌子上補了個0分

 

第二種是自以為有詩意的創作,像是這篇標題叫做:問

「天上比翼有多少?

 江湖兒女知多少?

 是非恩怨泯多少?

 俠骨柔情解多少?」

我看完後也立刻用立可白眉批

「天上比翼多折翼,

 江湖兒女多懵懂,

 是非恩怨多干戈,

 俠骨柔情多曖昧。」

雖然以國中的程度寫得這樣還算不差,但最後還是不好意思被我三兩下拆招了。看來寫詩的人雖然有武俠的三腳貓招式,卻還未真的了解到其中的精隨,要知道武學最高的精義在於圓融貫通,找到其中的破綻給予拆解,而不是死背招式(讀者按:喂,你扯太遠了吧.....)。

 

第三種就叫做黑特(hate)文

像這裡就有給篇恨意很深的內容:

「幹,林北肚子好痛,怎麼還不快下課,在不快點,我肛門快要射精了!」

「天哪我是不是腦袋裝大便阿,為什麼我的模擬考會畫錯卡?」

「靠,為什麼我的立可白快沒水了,不能罵......」(因為用乾了所以罵不出來)當然現在滿肚子大便的我也自然補了一句:

「曾珮芳,你他媽的雜碎~!」

第四種就是想要和下屆學弟建立感情或是為自己未來打廣告,像有些會留下

「我是八字頭的學長『瞇瞇眼』,以後數學有問題的想找我當家教的,可以打這通永久電話:2356-xxxx」

「我是一字頭的學姐『布丁狗』,我是個廉價的台傭,如果你家裏很缺人手,請敲我即時通:babygirlxxxxxx」

當然我也不落人後,正當我也準備要寫「我是三字頭的學姐『珮芳』,我是個性感的AV女優……」時,發現自己的利可白好像lag故障,即使我使勁的掐著利可白也沒辦法讓他口吐白沫,我只好轉頭,向附近的人求援。

 

觀察週遭的地形剖面和敵友關係,扣到前方的電視機和左方的牆壁,後方是一個整天泡在漫畫,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鞏美宜。對我來說她坐我後面的目的,僅僅幫我改考卷而已。她的存在就跟左方的牆壁一樣,對我影響不大。至於右手方的楊世凡來頭可就大了,他雖然個性冷癖孤傲,有點與現實社會脫節。但他的文筆相當的好,屢次投稿校刊,得了很多的學校的獎項。最近他又以「體罰也可以是一種皮鞭遊戲」和「女生也可以玩阿魯巴」,這兩篇文章。得到「水果日報文學獎」的大獎。

 

「以你這種程度,要幫台灣首度贏得諾貝爾文學獎根本不是難事。」

就連國文老師也是他的粉絲,對他也是敬畏三分。

所以每次的國文課,他總是保有VIP的特權,可以大剌剌的在上課期間讀自己想要讀的書,寫自己愛寫的文章小說,偶而還會在上課指摘老師的錯誤。也因為這樣,所以他的粉絲多得嚇人,甚至還有人為他在奇摩家族開後援會,把他寫過的文章po上去,雖然有人是想藉由這種方法接近他,希望能幫忙寫悔過書或是情書,當然以他那種冰冰冷冷的個性,說什麼也是一口拒絕。雖然說他的文學獎項擺滿了家裏的櫥窗,但他還是表明他很不喜歡參加比賽。

「一個人的起飛,就代表著一個人的隕落。我不喜歡這種競爭的感覺,我只想好好的寫作。」

他總是這樣對著粉絲們這樣講(讀者按:奇怪,這怎麼跟星光幫裡面某個人說得好像雷同==)

 

「楊同學,你可以借我立可白嗎,我不小心寫錯字了,想要修改。」

我向隔壁的楊世凡「博感情」,一來這樣可以借到我要的東西,二來說不定可以藉由他的關係而認識到女粉絲,擺脫我宅男十五年靠左右手過活的歲月。

「寫東西塗塗改改,這樣寫一篇文章就看不出作者的霸氣了。何況你寫得每一個字,都是經由你最初腦袋最自然的想法,是非常具有價值的,怎能輕易的說改就改?」

楊世凡這一堆天馬行空的話,感覺像是在打發我。不管我如何的哀求,他就是擺出那副道義凜然的臉,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他的自以為是而作罷。

※上面那首詩真的是我國中自己亂掰出來的,至於之後的眉批則是我寫小說時臨時再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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