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秋天姑娘,

愛上了夏天王子的熱情洋溢,

年復一年的,
追隨著的夏天王子的足跡。

可惜夏天王子,
只喜歡春神公主的姣好,
每當春神公主過境時,
夏天王子總是在後頭希望得到春神公主的青睞。

傷心欲絕的秋天姑娘,
紅了眼眶,

一滴滴鋸齒狀的淚,

火紅般的落下,
似乎述說著對夏天的熱情,
換來的只是絕情。

唉~夏天王子阿,
你真是不懂的『秋心』呀!

~秋心化作愁」

 

這又是一堂無趣的國文課,台上站的是一個永遠只會對著課本念經,而不會課外補充知識的爛老師。她的眼睛似乎永遠只會盯著三板「黑板、天花板、地板」,對學生上課反應絲毫不關心。所以我總是在這段「空檔」做自己份外的事情。有時候拿起計算紙和數學考題,沉浸在邏輯的世界裡,偶而也會轉頭和附近座位的同學敦親睦鄰。不過今天當我還在為一題數學作最後的困獸之鬥時,後面有人揉了一團紙球,猛力的朝我的投出了頭部的觸身球。我打開紙球,上面寫著這一首叫做「秋心化作愁」的狗屁短詩。當然,我這位老粗,對於詩詞歌賦是個門外漢,所以在當下,先找出兇手是誰,畢竟投出「頭部觸身球」的投手是可以「驅逐出場」的。我往後面張望,死黨趙威智對我吐吐舌頭比個中指,我當下醒悟是趙威智搞的鬼。於是我也不甘示弱的掏出過期的御飯糰,正當要效法王建民,想要投出讓打擊者會打成滾地的伸卡球時,老師突然經過我身旁,開口訓話:

「二十九號,你也真帶種,N天沒帶課本,N平方天沒聽我上課,N的立方天再跟我打對台,我都已經視而不見。妳還膽敢繼續在太歲老娘上動土,造反了你…..」

「老師,原來你才是正港的包豬婆阿?造~反~啦」

同樣跟我好友陳裕璿,綽號叫「阿鰻」,突然插話想要幫我解危,本來想趁機引開老師的注意力,但是沒有想到這只是拿著汽油筒上來救火,老師對我們開始大聲的咆嘯:

「搞什麼鬼,都已經國三了還不認真點,29號30號你們給我滾到後面『思過崖』去反省,還有跟29號一樣沒帶課本的同學,也自己站到後面去,如果有意見的下課自己去和29號去抗議」

不知道老師是昨天麻將輸了幾家,還是師丈的「推敲」能力變不成熟了,國文老師像是吃了鞭炮一樣,火氣排山倒海的蔓延,以往沒帶課本的即使被抓到,老師也僅僅口頭警告。但今天卻如此反常叫一堆同學去罰站。看著這一些倒楣鬼一個個的嘟著嘴,心理雖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但心中那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幸災樂禍,還是戰勝了愧疚的陰影。

 

我站在靠近趙威智的位置旁邊,趙威智對我眨眼示意

「那紙團上面的字不是我寫的,我連裡面寫些什麼內容我都不清楚。」

趙威智悄悄的和我說

「那你幹嗎無聊承認是你幹得,還有那到底是誰寫的?」

「佛曰不可說……」

「快說啦!!」

不管我怎樣的逼供,但趙威智總是強調自己必須要遵守江湖道義。我心一橫,對隔壁的阿鰻招招手,用目光指向趙威智,阿鰻看了之後也會意,趁老師在寫黑板的時候,兩個人一左一右的騎在趙威智身上,當個威風的龍騎士

「說!到底是誰對我暴頭的」

我死命的掐著趙威智的脖子,而坐在後面的同學,看到我們這樣胡鬧,也都抿嘴偷笑,整個教室醞釀著一種未爆炸的歡樂。

「老師,陳裕璿和阿達擾亂秩序,拜託老師管管他們,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同樣是沒帶課本的珮芳,很不要臉的突如其來舉手向老師告狀。曾珮方是班上出名的「搜捕手」,不是小說「哈利波特」裡面那個抓金探子的那種,而是會搜捕同學不良的事蹟情報,像個秘密警察一樣跟老師呈報。雖然她頗有姿色,但男同學在她營造的「白色恐怖」過得水深火熱的生活,所以男同學還是普遍對她沒有好感。就算她有像湖泊一樣深遂的雙眼,和小嬰兒般柔嫩的皮膚,但只可惜缺少個具有拉鍊裝置的嘴也是「神仙難救無命客」。不過雖然大家對她的不滿已經瀕臨飽和,但大家還是懼怕她的男朋友~是個「家喻戶曉」的幫派堂主。那堂主眉尖的刀疤,和臂上的傷痕,是在幫派攻防戰中被劃傷,但也因為在那場戰役當中,因為保護「大哥的女人」有功而被晉升為堂主,不過我還是強烈懷疑在保護的過程中那位堂主有偷吃的嫌疑,畢竟俗話說的好「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妻吾妻及人之妻」,所以就算「朋友妻,不可戲」,他說不定也會「偶而騎騎也沒關係」。不過話說回來,他這種每天在刀槍底下吃飯的黑色會大老竟然會和成績不算太差的曾配芳結為連理,這也讓我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說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

 

「二十九號、三十號,你們真是七月半鴨子~不知死活。站在後面還能那麼的開心。既然你們那麼想為班上帶動唱,以後的國文課,你們兩個就分別坐在第一排的最左邊和最右邊,彼此手牽手,心連心,一起在前排好好high的過癮吧!!」

老師冷冷的說著,絲毫不帶一絲暖意。

「你老母的!」

我和阿鰻聽了,齊聲問候了一句對方,當然這句髒話其實是要獻給趙威智和曾配芳。我心裡暗中的發著毒誓:

「你這個小騷貨害林北身敗名裂,如果這個學期我辦法讓妳嘗嘗我的厲害的話,我就溜鳥在弘道校園跑三圈,然後穿比基尼在司令台上面跳愛你,最後在被大家阿魯巴到老二斷掉」

 

沒想到,頭部觸身球先被判出場的不是投手,而是站在打擊區上的受害者的我呀!!

 

  P.S:我以前國中的時候真的是穿29號的「球衣」,但其他同學的座號都是我隨便亂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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